第51章 光与暗(1 / 2)

“轰!”屹立于大地之上的龙脊雪山,依旧风雪交加。不过这次,磅礴的风暴之内,隐约却有淡淡的火光闪过。

龙脊雪山外围的风雪确实可怖,但是对于力量外放的余烬而言却有些不够看了。

他从山脚下出发,一路顶着常年不消的暴风雪直冲到龙脊雪山的半山腰之上。

“嗒吧!”余烬轻踩在雪葬之都的七天神像旁,从他离开这里再又重新回来,期间不过两个小时。

他看了看天色,太阳已经西斜了,再耽搁下去,恐怕今晚上乔尔就要看不到他父亲了。

余烬迅速跑到乔瑟夫的坟包前,看了看还挺新的泥土,然后就把乔瑟夫刨了出来。

不过他又想了一下,又埋了回去。他的所作所为,好像不能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起死回生。

站起身来,余烬跑到了洞穴尽头的悬崖底下,跑到了乔瑟夫死掉的地方。

看着自己重新挖出来的坑洞又快要被积雪重新填满,余烬不由得再度感慨起龙脊雪山的风雪之大。

那能称之为手掌吗?无数人的面孔扭曲着,交融着,勉强形成了一个“手”的样子。

盔甲之下,是余烬不知多少年来都没有示人的手掌。

看着新生的“乔瑟夫”,余烬敲着脑袋,语调舒缓的说道:

那些“人”的眼睛是溃烂的,是橙黄的,是癫狂的;“人面”之上,无数红白点缀其中,流脓蠕动的肉团就是这个“手”上唯一和生命挂钩的地方了。

说完这些,余烬就看着“乔瑟夫”慢慢走下山去,消失在风雪之中。

“走……,快走……”余烬趴在地上。他的每一句话语都有无数的重音,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嘶吼。

“哈哈哈,废物!”余烬笑了笑,每次都是这样,该说它们不愧为罪孽和人性阴暗面的集合吗?

余烬在坟包旁又重新挖出了新的大坑,他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的新土放在了坟坑中。然后又一点一点的把它盖了起来。

余烬的盔甲之下,开始有磅礴的火星喷出!此刻余烬的身体宛如一个无限大的火炉,将风与云吞噬的同时,喷涌出灵魂的火与烟!

不间断喷发的火星在余烬周围萦绕,消融了积雪,照亮了天地。

“噼里啪啦!”更猛烈的火焰燃烧声从余烬体内传出。火的力量开始在盔甲上显现,大片大片的铁甲被融化,熔融的岩浆流动在余烬身上的每一处。

火星在余烬的手上压缩,压缩,再压缩!它们汇聚成了一个点,在努力燃烧着,钻探着。

余烬跪在地上,只觉得无尽的痛苦在他身上各处传来。他的血肉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,它们撕咬着,挣扎着,想要从余烬身上逃走。

他的手在流光中抓挠着,却如水中捞月,什么都没有捞住。

他直接坐在了坟包前,此时余烬的身体已经开始平息了,他的身体不再互相撕咬,脑海中也不再充斥疯狂。

“真是,有够丑的!”余烬看着自己的手掌,自嘲的笑了笑。

“嘭!”乔瑟夫听见余烬的告诫,连叫喊都没有发出,顿时就炸裂开来。地面上只剩下一滩蠕动的肉团,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,以及余烬的头盔。

“嗬……,嗬……”在乔瑟夫从时光中出来的一瞬间,余烬体内的黑暗仿佛探知到了他的虚弱,一齐对着他发起了冲击。

很快,一个新的坟包就重新出现在了余烬的眼前。

神会扭转时光,这很正常。

时机到了,余烬出手了。

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就为之一肃,大笑着喊道:“我曾经拨动过你,过去如此,现在如此,将来也会如此!”

在光芒中,余烬看见了,他看见有一群人来到这里,那时的蒙德还是一片严寒,他们在这里生活,在这里繁荣。

毕竟,愚蠢也是一种罪孽。

光就是时间!它会记录一切!

余烬看着过往的一切,有悲剧也有欢喜。不过暂时他还不能干涉这么久远的时光,因为就连将乔瑟夫拉出来他都没底。

“给我回来!”余烬大吼一声,他的手掌带着还在诧异的乔瑟夫抽离了时光。

就算是神明造物也不能避免被时光侵蚀的命运。能在时间中安然处之的,唯有神明本身。

锈迹斑斑的手甲伸入流动的光中,只一瞬之间手甲就在流光中化为了尘烟。

“噼……,噼啪……,呼——呼——,噌!”

余烬单手伸出,蔓延天地的火仿佛找到了目标,开始在他的手心上聚集。

不过,再大的风雪,只要遇见太阳,也得消散!

“走,下去。你是乔瑟夫,是乔尔的父亲,你很爱乔尔,伱成功完成了雪山冒险,现在你要回去庆祝了。”

抓到了!余烬看见自己的手掌突然从空间中伸出,抓在了正在坠落的乔瑟夫身上。

“喳——,喳——”深夜的雪山上只有余烬的铁靴践踏积雪的声音响起。

他也看了肉团好久,在他的注视下,乔瑟夫的血肉开始回流,肉团又重新化为了人的模样。

终于,火光闪耀之处,一丝裂缝开始出现。它并不如维系者那样黑红,而是一片白,耀眼